綠袖城的姑娘們（14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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綠袖城的姑娘們（14）
加拉按照雙面間諜施密特偷傳的紙條，在三日後的夜半時分步行來到寨子外一公裏的枯樹下，在此遇到了骷髏幫名義上的頭目亨利·麥卡蒂。但是，對方軀體內的靈魂似乎並不是加拉想要找到的皮姆。
“如果你是泰勒·德爾頓，”加拉仰著頭問馬背上的家夥，“那麽在你眼中，我是誰呢？”
“這年頭都搞不清自己是誰了嗎？”騎士埋怨道，“你難道不是綠袖城市長的女兒貝西·帕斯利，然後從紅磨坊地下室裏一層層穿越上來，抓我來的！之前有好幾次夢游，都是咱們倆一同醒來的。”
“對的，”加拉捫心自問道，“我著急忙慌地尋找每一層的上樓途徑，都沒來得及看一眼自己的相貌。從第二層信息時代往上，將軍的相貌一直都是帕斯利太太的。同理，我的相貌也應該一直都是帕斯利小姐的。那天伏擊骷髏幫的時候，匪首在寨門下對我喊話，其實就是把我認成貝西·帕斯利了，以為我是從21世紀一層層追過來了！”
“但是，”加拉又想，“如果眼前這個人其實是泰勒·德爾頓，那麽皮姆究竟藏到了哪裏？在五層樓游戲大廳，警員們看到皮姆的確在設備椅上處在靜止狀態，而且屏幕上也顯示他登入了21世紀的泰勒·德爾頓。現在看來，就像我跟他之前三次穿越時，屏幕顯示皮姆登入了出租車司機特拉維斯那樣，統統是障眼法。皮姆根本沒有代入泰勒·德爾頓，應該是代入了21世紀的另外一個角色！我一直就找錯方向了！”
“我問你一件事情，”加拉看向實際上的泰勒·德爾頓，“你是否知道皮姆穿到哪個角色身上了？後者跟你是同時代的，都生活在2046年的綠袖城。”
“誰是皮姆？”對方問。
“就是在你17歲到27歲之間，那個屢次代入到你身上的人，”加拉解釋說，“也就是骷髏幫的實際控制者。”
“哦對，”泰勒·德爾頓想起來了，“你說的這個人，還給我留了個信兒。”
“什麽信兒？”加拉眉毛一翹。
“我最後一次從夢游中醒來是在市民活動中心，”泰勒·德爾頓回憶著說，“身旁還有你和一個叫米婭的女孩。樓下停了一輛沾滿泥土的大馬力改裝車，副駕位上躺著一名渾身是血的警官。然後，一輛交警車最先趕過來，發現這一切並非是交通超速，就呼叫了刑事警察。初步調查結果，我被確定為將女人和孩子從骷髏幫手中解救出來的大英雄。但是很快，潛伏在綠袖城中的骷髏幫分子把我接走了，藏在紅磨坊夜.總會的地下室裏，然後將一張紙條交到我手裏。”
被別人塞了個包含重要信息的紙條，這一幕對於加拉來說無比熟悉。但根據泰勒·德爾頓接下來的講述，字條上的字跡加拉也會十分熟悉。
“我展開紙條，”對方在馬背上繼續回憶，“發現上面竟然是我自己的筆跡，但我完全不記得寫下了這些話。這說明，就是你所說的那個‘皮姆’代入我之後用原主我的筆跡寫下的。上面說，無論是警方還是軍方都會竭力找到我，所以讓我利用紅磨坊的AX-3藥劑繼續‘上樓’，穿到更高一層、也就是更早的時空。然後，我還可以選擇繼續向上穿越，一直到穿到第五層拓荒時代。紙條上，寫清楚了上樓和下樓的途徑。這些信息我當然要記在腦子裏，因為穿越時，只能帶著記憶而不是物品。”
“Well,”加拉攤了攤手，“紅磨坊的GM當時就把這個紙條拿給我不就好了。不用我浪費時間一層層尋找穿越方法和傳送門的所在了。”
“哼，”泰勒·德爾頓皮笑肉不笑，“‘皮姆’將這些話寫給我，就是為了讓我甩開你的追蹤！而我一口氣穿越到了這個最高層時空。盡管這個時代一片蠻荒，但是可以讓我幹一件大事：按照‘皮姆’的示範，有樣學樣地把骷髏幫重新組織起來。或者說，在歷史上最早創建起來！”
“幹嘛這樣做？”加拉不解，“豈不是讓你自己處在一個更加危險的處境？”
“不！”對方反駁，“有了骷髏幫這支強大的力量，誰都不能抓住我、帶我回到屬於自己的時空了！甚至，我按照皮姆紙條的提示，把這個時空唯一一扇傳送門藏在了我在沙漠中的基地裏，牢牢地控制在自己人手裏！”
“你的沙漠巢穴，”加拉反問，“那就是後來核掩埋場的天然洞窟，不是嗎？而且，你還在其中藏了大量的金銀珠寶，直到一百年後被畫家加菲·梅爾森找到。”
“非常對！”泰勒·德爾頓回道，“但你要知道，沙漠中那個千米深的洞窟，其存在也是皮姆在紙條上告訴我的。因此，我在能在穿越之前就將其方位告知了老加菲。然後，我就以沙漠洞窟為據點，把搶來的金銀財寶都藏在了裏面。而且，你剛才說這些財寶最終被老加菲找到了，說明一個問題：在經歷了上次的慘敗之後，我最終全身而退了。我留下來的財寶沒有被任何人染指！”
老天爺顯然是有幽默感的。
話音剛落，一支隊伍就打著火把從四面八方殺了過來！盡管看不清這些人是誰，但只要知道一點：他們人數眾多，裝備精良，而且更可怕的是，荒原上這棵孤零零的枯樹，以及樹底下的泰勒·德爾頓和加拉，被氣勢洶洶的來兵給包圍了！
“婊.子！”泰勒·德爾頓竭力控制著胯.下的驚馬，“你竟然設圈套來抓我！”
“不是我！”加拉也驚恐回道，“在找到下樓的傳送門之前，我抓住了你也沒有什麽意義！”
來兵的確不是加拉找來的。因為其中一名騎士一手緊抓韁繩，另一只手將套馬索在空中悠了好幾圈，然後猛然發力，用扔鉛球的動作將繩套拋擲出去。十米開外，繩套不偏不倚套在泰勒·德爾頓脖子上，就如後者命令手下俘虜拓荒者為奴那樣，骷髏幫的創建者也被用同樣的方法勒住了脖子，拽下馬來，然後被蜂擁而上的壯漢用套馬索的另一端五花大綁在枯樹幹上。
加拉的境遇也沒有更好。來兵把男人綁起來之後，又將她綁在了前者身旁。
借著熊熊的火把，兩人看清來兵為首的不是別人，竟然正是已經被拓荒者控制起來的施密特！這個人，泰勒·德爾頓和加拉都認得。但是施密特帶來的兵馬，則被泰勒·德爾頓認出是僅存的骷髏幫成員！看起來，這些殘餘力量決定反水了。
不出意料地，拓荒者的村長和其他若幹村民跟在施密特人馬的後面，也趕到了事發地點。這些人下了馬，跟施密特和骷髏幫分子肩並肩站著，一同看向被控制住的一男一女。
被反手綁起來的加拉，看著前兩天還說要將綠洲城寨命名為“海絲特城”的同鄉們，盡管心裏委屈到了極點，但表現出來的，卻是雙眼中爆燃的怒火！
“我明白了，”加拉狠狠瞪著村長說道， “你們雙方聯手演了一出雙簧，也可以說是計中計，為了就是促成今晚上我與泰勒·德爾頓的見面！但是你們這樣做，究竟想要什麽呢？”
村長和其他村民也的確心有愧疚，不敢與加拉，或者說他們認為的村婦海絲特，做過多的眼神接觸。
而且，他們並不知道加拉口中的“泰勒·德爾頓”究竟是誰。他們只知道骷髏幫頭目曾經是拓荒者的一員，名叫亨利·麥卡蒂。
“有意思！”施密特哼笑著做出回應，“我們這位不稱職的老大在私底下常常自稱為‘泰勒·德爾頓’！”
“施密特！”後者在捆綁中罵道，“你這是什麽意思？你想把我怎麽樣？”
“你的失誤，”施密特盯著前老大布滿血絲的眼睛，“害死了幫裏面一百多名兄弟！你必須為此付出代價！”
“至於你，海絲特女士，”施密特又看向加拉，“作為上次伏擊的始作俑者，也要跟他一塊兒死！”
“海絲特，”村長的語調帶上了一絲無奈，“我們也是迫不得已。只有這樣，才能換回其他被俘虜的村民。只有這樣，骷髏幫的殘餘勢力才願意永遠撤出這片沙漠。這將是你為拓荒者做出的最後貢獻，這將是你名垂青史的代價！”
“哦，”加拉也參悟了對方的詭計，“而且你們必須制造今晚的圈套，而不是直接把我送給骷髏幫。只有這樣，你們才能對外聲稱我是在與敵人的交火中犧牲的，而不是被你們直接出賣了！”
“你！”一名骷髏幫分子在馬背上瞪著加拉說，“是你一手殺害了我的弟兄們！我們恨不得把你碎屍萬段！”
說罷，他和其他二十多名的土匪端起了手中的長.槍短.炮，瞄準了被綁在樹上的一男一女，準備現在就將兩人打成馬蜂窩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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加拉按照雙面間諜施密特偷傳的紙條，在三日後的夜半時分步行來到寨子外一公裏的枯樹下，在此遇到了骷髏幫名義上的頭目亨利·麥卡蒂。但是，對方軀體內的靈魂似乎並不是加拉想要找到的皮姆。
“如果你是泰勒·德爾頓，”加拉仰著頭問馬背上的家夥，“那麽在你眼中，我是誰呢？”
“這年頭都搞不清自己是誰了嗎？”騎士埋怨道，“你難道不是綠袖城市長的女兒貝西·帕斯利，然後從紅磨坊地下室裏一層層穿越上來，抓我來的！之前有好幾次夢游，都是咱們倆一同醒來的。”
“對的，”加拉捫心自問道，“我著急忙慌地尋找每一層的上樓途徑，都沒來得及看一眼自己的相貌。從第二層信息時代往上，將軍的相貌一直都是帕斯利太太的。同理，我的相貌也應該一直都是帕斯利小姐的。那天伏擊骷髏幫的時候，匪首在寨門下對我喊話，其實就是把我認成貝西·帕斯利了，以為我是從21世紀一層層追過來了！”
“但是，”加拉又想，“如果眼前這個人其實是泰勒·德爾頓，那麽皮姆究竟藏到了哪裏？在五層樓游戲大廳，警員們看到皮姆的確在設備椅上處在靜止狀態，而且屏幕上也顯示他登入了21世紀的泰勒·德爾頓。現在看來，就像我跟他之前三次穿越時，屏幕顯示皮姆登入了出租車司機特拉維斯那樣，統統是障眼法。皮姆根本沒有代入泰勒·德爾頓，應該是代入了21世紀的另外一個角色！我一直就找錯方向了！”
“我問你一件事情，”加拉看向實際上的泰勒·德爾頓，“你是否知道皮姆穿到哪個角色身上了？後者跟你是同時代的，都生活在2046年的綠袖城。”
“誰是皮姆？”對方問。
“就是在你17歲到27歲之間，那個屢次代入到你身上的人，”加拉解釋說，“也就是骷髏幫的實際控制者。”
“哦對，”泰勒·德爾頓想起來了，“你說的這個人，還給我留了個信兒。”
“什麽信兒？”加拉眉毛一翹。
“我最後一次從夢游中醒來是在市民活動中心，”泰勒·德爾頓回憶著說，“身旁還有你和一個叫米婭的女孩。樓下停了一輛沾滿泥土的大馬力改裝車，副駕位上躺著一名渾身是血的警官。然後，一輛交警車最先趕過來，發現這一切並非是交通超速，就呼叫了刑事警察。初步調查結果，我被確定為將女人和孩子從骷髏幫手中解救出來的大英雄。但是很快，潛伏在綠袖城中的骷髏幫分子把我接走了，藏在紅磨坊夜.總會的地下室裏，然後將一張紙條交到我手裏。”
被別人塞了個包含重要信息的紙條，這一幕對於加拉來說無比熟悉。但根據泰勒·德爾頓接下來的講述，字條上的字跡加拉也會十分熟悉。
“我展開紙條，”對方在馬背上繼續回憶，“發現上面竟然是我自己的筆跡，但我完全不記得寫下了這些話。這說明，就是你所說的那個‘皮姆’代入我之後用原主我的筆跡寫下的。上面說，無論是警方還是軍方都會竭力找到我，所以讓我利用紅磨坊的AX-3藥劑繼續‘上樓’，穿到更高一層、也就是更早的時空。然後，我還可以選擇繼續向上穿越，一直到穿到第五層拓荒時代。紙條上，寫清楚了上樓和下樓的途徑。這些信息我當然要記在腦子裏，因為穿越時，只能帶著記憶而不是物品。”
“Well,”加拉攤了攤手，“紅磨坊的GM當時就把這個紙條拿給我不就好了。不用我浪費時間一層層尋找穿越方法和傳送門的所在了。”
“哼，”泰勒·德爾頓皮笑肉不笑，“‘皮姆’將這些話寫給我，就是為了讓我甩開你的追蹤！而我一口氣穿越到了這個最高層時空。盡管這個時代一片蠻荒，但是可以讓我幹一件大事：按照‘皮姆’的示範，有樣學樣地把骷髏幫重新組織起來。或者說，在歷史上最早創建起來！”
“幹嘛這樣做？”加拉不解，“豈不是讓你自己處在一個更加危險的處境？”
“不！”對方反駁，“有了骷髏幫這支強大的力量，誰都不能抓住我、帶我回到屬於自己的時空了！甚至，我按照皮姆紙條的提示，把這個時空唯一一扇傳送門藏在了我在沙漠中的基地裏，牢牢地控制在自己人手裏！”
“你的沙漠巢穴，”加拉反問，“那就是後來核掩埋場的天然洞窟，不是嗎？而且，你還在其中藏了大量的金銀珠寶，直到一百年後被畫家加菲·梅爾森找到。”
“非常對！”泰勒·德爾頓回道，“但你要知道，沙漠中那個千米深的洞窟，其存在也是皮姆在紙條上告訴我的。因此，我在能在穿越之前就將其方位告知了老加菲。然後，我就以沙漠洞窟為據點，把搶來的金銀財寶都藏在了裏面。而且，你剛才說這些財寶最終被老加菲找到了，說明一個問題：在經歷了上次的慘敗之後，我最終全身而退了。我留下來的財寶沒有被任何人染指！”
老天爺顯然是有幽默感的。
話音剛落，一支隊伍就打著火把從四面八方殺了過來！盡管看不清這些人是誰，但只要知道一點：他們人數眾多，裝備精良，而且更可怕的是，荒原上這棵孤零零的枯樹，以及樹底下的泰勒·德爾頓和加拉，被氣勢洶洶的來兵給包圍了！
“婊.子！”泰勒·德爾頓竭力控制著胯.下的驚馬，“你竟然設圈套來抓我！”
“不是我！”加拉也驚恐回道，“在找到下樓的傳送門之前，我抓住了你也沒有什麽意義！”
來兵的確不是加拉找來的。因為其中一名騎士一手緊抓韁繩，另一只手將套馬索在空中悠了好幾圈，然後猛然發力，用扔鉛球的動作將繩套拋擲出去。十米開外，繩套不偏不倚套在泰勒·德爾頓脖子上，就如後者命令手下俘虜拓荒者為奴那樣，骷髏幫的創建者也被用同樣的方法勒住了脖子，拽下馬來，然後被蜂擁而上的壯漢用套馬索的另一端五花大綁在枯樹幹上。
加拉的境遇也沒有更好。來兵把男人綁起來之後，又將她綁在了前者身旁。
借著熊熊的火把，兩人看清來兵為首的不是別人，竟然正是已經被拓荒者控制起來的施密特！這個人，泰勒·德爾頓和加拉都認得。但是施密特帶來的兵馬，則被泰勒·德爾頓認出是僅存的骷髏幫成員！看起來，這些殘餘力量決定反水了。
不出意料地，拓荒者的村長和其他若幹村民跟在施密特人馬的後面，也趕到了事發地點。這些人下了馬，跟施密特和骷髏幫分子肩並肩站著，一同看向被控制住的一男一女。
被反手綁起來的加拉，看著前兩天還說要將綠洲城寨命名為“海絲特城”的同鄉們，盡管心裏委屈到了極點，但表現出來的，卻是雙眼中爆燃的怒火！
“我明白了，”加拉狠狠瞪著村長說道， “你們雙方聯手演了一出雙簧，也可以說是計中計，為了就是促成今晚上我與泰勒·德爾頓的見面！但是你們這樣做，究竟想要什麽呢？”
村長和其他村民也的確心有愧疚，不敢與加拉，或者說他們認為的村婦海絲特，做過多的眼神接觸。
而且，他們並不知道加拉口中的“泰勒·德爾頓”究竟是誰。他們只知道骷髏幫頭目曾經是拓荒者的一員，名叫亨利·麥卡蒂。
“有意思！”施密特哼笑著做出回應，“我們這位不稱職的老大在私底下常常自稱為‘泰勒·德爾頓’！”
“施密特！”後者在捆綁中罵道，“你這是什麽意思？你想把我怎麽樣？”
“你的失誤，”施密特盯著前老大布滿血絲的眼睛，“害死了幫裏面一百多名兄弟！你必須為此付出代價！”
“至於你，海絲特女士，”施密特又看向加拉，“作為上次伏擊的始作俑者，也要跟他一塊兒死！”
“海絲特，”村長的語調帶上了一絲無奈，“我們也是迫不得已。只有這樣，才能換回其他被俘虜的村民。只有這樣，骷髏幫的殘餘勢力才願意永遠撤出這片沙漠。這將是你為拓荒者做出的最後貢獻，這將是你名垂青史的代價！”
“哦，”加拉也參悟了對方的詭計，“而且你們必須制造今晚的圈套，而不是直接把我送給骷髏幫。只有這樣，你們才能對外聲稱我是在與敵人的交火中犧牲的，而不是被你們直接出賣了！”
“你！”一名骷髏幫分子在馬背上瞪著加拉說，“是你一手殺害了我的弟兄們！我們恨不得把你碎屍萬段！”
說罷，他和其他二十多名的土匪端起了手中的長.槍短.炮，瞄準了被綁在樹上的一男一女，準備現在就將兩人打成馬蜂窩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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